清水混凝土在台灣的轉型爭議與建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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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園大溪齋明寺 ─孫德鴻建築師(2012 台灣建築獎首獎)

清水混凝土這幾年在台灣非常夯,真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。而且一談到清水混凝土,多會強調它的施工過程很嚴謹,困難度很高。然而以台灣目前的施工水平,要達到安藤忠雄式的清水混凝土,不僅造價不斐品質也難確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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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洲大學現代美術館 ─安藤忠雄在台灣的第一座清水混凝土建築

若有缺陷要加以修飾,又得遮遮掩掩,深怕被發現有違清水混凝土的定義(fair-faced concrete,拆模後表面不加修飾以其原始真實的樣貌呈現)。這種既得付出高昂代價又常不符期待的窘況,在台灣屢見不鮮。何況,有些強調不加修飾的案例,更是國王新衣級的笑話,淪為善意的謊言。 雖然清水混凝土有以上的問題存在,但國人熱愛它簡約樸實的風潮,卻方興未礙愈演愈盛。很多室內裝修的案場,因此將國外修護清水混凝土的技術引進,在室內牆面上作出清水混凝土式樣和質感的效果,稱之為仿清水模,也有取名『後製清水模』,憑添其專業性與正當化。這樣窮則變變則通的作法,亦不失為是妥協改良的技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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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內仿清水模施工案例

最近,更有案例將其擴而大之應用到大樓的外牆,而且是建築設計之初,即已設定採用後製的作法,其一如傳統的工序,於外牆水泥粉刷完成後,再交由後製清水模專業團隊施工。其有別於以往先以高規格的清水模施工,後因灌製缺陷太嚴重不得已採用後製補救的作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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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辦大樓純後製清水模外牆

從營建管理與價值工程的角度來看,上述的態樣,算是認清現實且又務實的作法,應有其發展的空間。簡言之,它就是將後製清水模的技法,當作是像貼磁磚或刷塗料的外牆裝飾工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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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府機構純後製清水模外牆裝飾工程

或許有些堅持清水混凝土作法的人並不認同,認為這有違清水混凝土的初衷。說實在講白的,普羅大眾喜歡的其實只是清水混凝土的『質感』,並不是因為結構安全的考量。所以能達到其視覺的『效果』(effect),才是考量的首選,至於如何達到的似乎不太在意,更不會拘泥於其原旨原意。 何況最先的清水混凝土並不是安藤忠雄式細膩的質感,安藤大師也是加以改良,才發展出具有日式風格的工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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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亞兩位大師的清水混凝土風格

我們如果持續精進改良,或許也有可能發展出一套台式的後製清水混凝土風貌。誠如:黑貓白貓只要會抓老鼠的就是好貓;真奶假奶只要愛人喜歡的就是好奶。合主人意才是好技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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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式後製清水混凝土風貌

確實,後製清水混凝土的工法,只要業主喜歡能接受有什麼不可以。不過,如果要應用到外牆,就需要特別考量其耐候性。畢竟一棟建築物的使用年限起碼也有幾十年,作為外牆的裝飾材料如果無法提供相應合理的耐久年限,將很難符合業主的需求,也勢必會被市場嫌惡淘汰。這點也是後製清水混凝土能否持續在外牆發展的關鍵,不可不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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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製清水模塗層破裂剝落

雖然清水混凝土的定義是拆模後表面不加修飾,但是為了達到經久耐用的使用要求,一般都會在其表面再塗刷保護劑或疏水劑(water repellent),只要不會遮蔽混凝土表面的色澤與花紋便可接受(亞美館也有塗刷,並且強調是必要的工序)。這好比喜歡素顏的女孩,還是會擦些乳液來保養其細緻的肌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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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洲大學現代美術館保護劑測試,翻攝(跟著設計去旅行 ─第一集節目片段畫面)

隨著這幾年清水混凝土在台灣蓬勃的發展,已經累積了不少經驗也發掘有待克服的問題。有志於此新興行業者,應不必礙於清水混凝土的傳統定義,勇敢跳脫誰真誰假爭議的泥淖,充分理解並迎合業主、消費者的真正需求,研發簡易實用耐久的台式後製清水混凝土工法才是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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